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桃子熟了
◎刘宝春
  每度散步至河堤公园,看到一棵棵桃树下落满果子,常常回想起我小时候吃桃子的情景。
  上世纪70年代,我们这些农村的孩子一年几乎吃不到任何水果。每到夏收时节,期待已久的稀缺资源——桃、杏子最先挂果,轻风拂来,它们随树枝摇曳生姿。虽然这时候的果子还是青涩的,但总令我们垂涎欲滴。
  农忙时节大人们或在地里收割麦子,或在场上碾麦,只有我们这些放忙假的小孩子,在村子里打闹玩耍,饥了渴了的时候就去找果子吃。当时全队只有一个姓黄的七婆家屋后有一棵桃树,小伙伴们一合计,聚集在了树下。我们在低处摘上一兜,找个大人们看不见的地方才摊开来吃。这时节的桃子只有指头蛋大小,上面全是茸毛,没有水洗,我们就在鞋子上来回反复地擦几下,吃起来又涩又苦又酸,压根没有桃子的香甜味道,但是小伙伴们仍然吃得有滋有味。吃过桃子后,我们继续玩耍,谁料想一出汗,脚上痒得乱跳一团。玩热了,抹一把汗,再在身上挠一下,脸上身上全都发痒,痒极了就有人出主意,一起去涝池“打飙水”(游泳)。于是,在涝池旁边的小树后面,我们脱光衣服,一个个扑通扑通跳进水里……直到家长喊着吃饭才肯回家。
  当时到了桃子成熟的季节,低处能伸手够到的桃子早就进了我们这些孩子的肚里,只有高处的桃子尚在。此时七婆也提高了警惕,经常在树下乘凉、做针线。有一天晚上生产队开社员大会,我们几个小伙伴一商量,决定搞一次“偷袭”。于是,我们悄悄跑到七婆家后院,有的迅速上到树上,有的站在小伙伴肩上,趁黑把桃子“扫荡”了一番,然后找了个没人的地方美美地咥了起来,解了一回馋。
  几十年过去了,随着农业技术的不断发展,现如今桃的品种很多,有水蜜桃、蟠桃、油桃、黄桃等,口感也更好。每每回忆起那段艰难的岁月,总会让我对那时候所做的错误行为后悔不已,也让我倍感珍惜今天的幸福生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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