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酒麸
◎王小燕
  傍晚,我走进小吃街,一眼望去,家家店铺,热气缭绕,食客涌动。正犹豫吃啥,突然在一家饭店门口的招牌上看到了“酒麸”两字,酒麸?好熟悉的名字呀,是小时候母亲做的酒麸吗?
  在好奇心驱使下,我进店点了一碗酒麸之后,就趴在餐台上等着一睹酒麸的“真容”。穿着白大褂的大姐从厨房窗口端来一碗粥,粥不冒热气,凉凉的,我用勺子搅了搅,碗底是麦仁,上面飘着几粒红色的枸杞。我舀起一勺,尝了一口,甘甜、清凉、爽口,就是记忆中母亲做的酒麸的味道。
  时光如梭,一晃三十年过去了,生活在远离故乡的城市,再也没吃过酒麸,而那熟悉的味道却根植于我的记忆深处,一入口,便似乎回到了从前。
  端午前后,麦子黄了,一家老小齐上阵,在火老虎嘴里抢收麦子。割麦、碾麦、晒麦,大概忙活半月有余,新麦装入仓,夏收就算忙完。我双手掬起一把晒得热乎乎的麦子,对母亲说:“妈,给我做酒麸吧!”母亲马上答应:“做!新麦做的酒麸最好吃。”
  母亲把新麦用水淘洗几遍,晾干,用架子车拉到磨坊,黄麦皮磨掉后,就是麦仁了。母亲开始做酒麸,我在旁边看着,她先把半盆麦仁淘洗干净,待锅里水烧开后将麦仁倒入煮熟;然后把它们倒在一个盆子里,待麦仁和水冷却后,母亲把甜酒曲撒在麦仁里,搅拌均匀,用笼布把盆子捂住,放置在我家窑洞里,等待酒曲慢慢发酵。大概两天左右,麦仁发酵后变胖变圆,像一粒粒闪闪发亮的珍珠,晶莹剔透,凑近闻一闻,香气四溢,让我口水直流。母亲舀了一勺酒麸,我连忙尝了一口,凉凉的汁水像清泉一样伴着酒的醇香顺着喉咙缓缓流入腹内,顿感神清气爽;再咬一口麦仁,筋韧、光滑、爽口。酒麸只有夏天才能吃到,用新麦做出的酒麸,不仅格外香甜,还有营养。母亲说,酒麸是个好东西,它能祛火消暑,开胃健脾。
  我端着一小碗酒麸坐在门墩上,连吃带喝,不一会儿工夫就吃完了,这个时候,母亲已经把盆里的酒麸分到碗里,案板上摆了十几碗,母亲吩咐我给左邻右舍送去,让她们也尝尝。回想我也吃过别人家的酒麸,我端起碗送了大妈家,再送婶婶家……半盆酒麸就这样一顿就吃完了。那时候,交换的不只是一碗甜酒麸,更是邻里之间朴实的真情。
  一碗清凉甘甜的酒麸,不只满足了思乡的味蕾,更让我怀念儿时的美好时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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